司马姗姗原准备也让江明英三招,收回一些失去的光彩,岂知,刚见江明英出掌,掌风已经袭面,紧跟着掌影已到了眼前。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,一声娇叱,疾退两步,左掌向右一拨,右掌闪电上托。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但是,就在她出掌的同时,江明英的掌势突然滑落,分取她的肋腰。 这变化太快了,马司姗姗不由惊得脱口娇呼,娇躯一躬,猛退三步。 岂知,江明英的身法如影随形,双掌就像附在她的身上一般,掌影一幻,又到了她的面门香肩上。 司马姗姗大吃一惊,双掌乱舞,连连退步,业已到了手忙脚乱的境况,遑论抢攻反扑,礼让他三招了。 台下群豪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司马姗姗逼到这种地步,因而呼喝不断,连声欢呼,彩声震耳欲聋! 司马姗姗连连后退,不停失声惊呼,江明英如果再不住手,势必把司马姗姗逼下台去。 老脸已经铁青的瘦高老人一看,立即起身沉喝道:“好了!住手!” 江明英一听,只得急忙收掌站住,立即向着满面羞红,有些气喘的司马姗姗,抱拳歉声道:“在下收掌不及,尚望司马姑娘原谅!” 司马姗姗却娇哼一声,向着后台六个大汉一伸手,依然怒目瞪着江明英,怒声道:“拿剑来!” 这时台下群豪都愣了,觉得这已不像打擂招亲,倒真的有些像那位自动下台的紫衫青年所说的……到了黄山论剑的始峰上。 雷霆雨一开始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,认为司马姗姗招亲擂很可能另有目的,只是他乍然揣不出原因来罢了。 尤其令他不解的是,不但瘦高老人脸色铁青,就是那位老妇人也在那儿气得咬牙切齿,目光中暗透着懊恼怨毒! 雷霆雨觉得该上台了,万一江明英三剑两剑打败司马姗姗,而江明英又确实是奸杀苏大娘女儿的真正凶手,那岂不害惨了司马姗姗一辈子? 是以,就在两个大汉,双手剑,分别走向江明英和司马姗姗的同时,他已震耳一声大喝道:“慢着!” 大喝声中,腾空而起,就在十数丈外的人群中,飞身纵上了擂台。 群豪看得先是一愣,接着掀起一片哗然惊叫声,闹不清怎会发生了这种事情。 因为,按照擂榜打擂须知的告示上规定,必须等上台的人下台后,另一个才可以上去。 如今江明英还在台上,而且对掌已经获胜,这位绛衫佩剑青年,竟然违反规定强行登台,显然是怕江明英夺走了他心爱的司马姗姗。 于是,有的人认为绛衫青年原本就和司马姗姗相识,有的则认为绛衫青年根本就是司马姗姗的心上人。 你一言,他一语,议论纷纷,顿时乱成一片。 但是,一登上擂台的雷霆雨,立即望着江明英,冷冷的问:“你可是江明英?” 江明英也闹不清是怎么回事?这时见问,只得颔首道:“在下正是!” 答话之间,特别注意打量雷霆雨的衣着、佩剑,以及他脸上的冷峻威厉神情。 雷霆雨继续问:“可认识苏大娘的女儿?” 恰在这时,江明英也正巧想起了雷霆雨,正是前去他家宅门口,没有下马就踢倒了八个看门护院的“寒上煞星”。 想到父亲的一再警告,心中陡然一惊,俊面神色立变,但仍本能的颔首回答道:“认识!见过几次面……” 话未说完,先是一愣的瘦高老人和老妇人,已同时怒冲冲地奔过来,由瘦高老人怒声问:“你想干什么?” 雷霆雨见江明英面色大变,更有几分相信了。 正待出手擒拿,蓦见瘦高老人和老妇人奔过来,只得沉声道:“没你们的事!” 话刚开口,原本就又羞又怒的司马姗姗,顿时大怒,剔眉怒叱道:“大胆狂徒,胆敢闹事,看掌!” 怒叱声中,急步向前,玉掌一挥,直掴雷霆雨的面门。 雷霆雨本就不满司马姗姗假藉招亲设擂,实际上很可能另有目的,因而一见她玉掌掴来,左掌一绕,已将她的玉腕握住。 司马姗姗武功不俗,一见手腕被擒,怒叱一声,飞起一腿! 但是,就在她起腿的同时,站在原地动都没动的雷霆雨,轻哼一声,振腕一抖,司马姗姗一声惊呼,娇躯腾空而起,立被抖了几个悬空筋斗。 瘦高老人一见,面色大变,怒喝一声:“住手”,呼的就是一拳,直捣雷霆雨的肋肩。 老妇人更是不敢怠慢,惊呼一声,飞身前扑,伸出双手就去接救司马姗姗。 就在老妇人扑向司马姗姗的同时,瘦高老人已被雷霆雨右掌轻轻一拨,猛的旋了两上转身,终于拿桩不稳,“咚”的一声跌在擂台上。 江明英一向精明,尤其机警,他既然知道了雷霆雨的来历底细,绝不会再待在那儿等着出丑。 是以,一见司马姗姗出掌,立即飞身纵向了台边,瘦高老人怒喝时,他已向下纵去。 雷霆雨虽然对付着司马姗姗,但眼睛仍盯着江明英。 这时见江明英向台下纵去,一面拨倒了瘦高老人一面大喝道:“不要跑!” 大喝声中,也飞身向台边纵去。 但是,落进老妇人臂弯里的司马姗姗,一声怒叱,挺身跃起,一个空中扭身,再度扑向了雷霆雨。 雷霆雨看也不看,身形一闪已纵下了台去。 司马姗姗一见,望着两个捧剑发愣的大汉,怒声命令道:“拿剑来!” 就近的一个大汉急忙一定心神,双手一送,将剑抛给了司马姗姗。 但是,仍倒地上的瘦高老人突然惶声道:“姗儿姗儿!他可能是‘塞上煞星’雷……” 话未说完,“叭”的一声接剑在手的司马姗姗已恨声道:“他就是十殿阎君我也要他还我个公道!” 道字出口,倏然转身,飞身纵下台去。 这时台下早已大乱,你惊呼,他喝叫,你推过来,他挤过去,纷纷想挤到擂台右边去看热闹。 因为,先纵下擂台的江明英业已逃出入群,迳向正西如飞驰去,而刚刚追下来的雷霆雨,只得在一个壮汉的肩头上略微一点足,凌空纵出了人群外。 但是,凌空纵落人群外的雷霆雨,正待展开身法向江明英追去,只见面前红影一闪,双目噙满了泪水的云中凤已挡在他的面前! 只见云中凤双手一拦愤声问:“雷霆雨,你为什么要追他?” 附近涌过来的群豪根本闹不清江明英为什么逃跑,这时一听云中凤称呼绛衫青年“雷霆雨”,不少人听得脱口惊啊,急忙刹住了跟进的身势。 但是,后面涌水般涌过来看热闹的人,那容他们站住不动,随着嘈杂的喧叫声,又把他们推了过来。 雷霆雨心急去追江明英,但他也知道,如不说服云中凤,她绝不会让他顺利地前去。 是以,目注云中凤,冷冷地问:“你想知道?” 云中凤毫不迟疑的沉声道:“当然!” 雷霆雨沉声道:“他奸杀了苏大娘的女儿……” 话未说完,云中凤已怒叫道:“他绝不会!” 紧跟云中凤身后奔过来的六个俏丽丫头也齐声呵斥道:“你胡说,江少爷不是那种人!” 雷霆雨立即问:“那他为什么跑?” 六个丫头同时愤声道:“那是因你‘出剑夺命’,杀的人太多了!” 雷霆雨轻蔑地哼了一声,突然向西追去,身法之快,有如一缕轻烟。 看着挤出人群的司马姗姗,脱口焦急的尖呼道:“拦住他!拦住他!” 涌至附近的群豪都知道雷霆雨的底细来历,哪一个还敢拦截他?再说,他那快如追风的身法,谁又能追上他? 但是,挤出人群的司马姗姗,依然提着宝剑,飞身向西追去。 也就在这时,正西蓦然传来一声尖锐入云的口哨。 紧接着,擂场东边立时传来一声烈马吹嘶! 云中凤听得美目一亮,望着小娥六人脱口急声道:“快!截住他的洒花马!” 说话之间,只见雷霆雨的洒花大马,昂首竖鬃,怒嘶连声,挟着一阵急如骤雨的蹄声和扬尘,直向这边如飞奔来。 六个俏丽丫头一见,纷纷娇声疾呼,同时向前迎去。 但是,洒花大马一见六个俏丽丫头,双耳直竖,马目闪光,一声接着一声怒嘶,飞奔的更快了! 群豪一见,俱都大惊,纷纷惊呼道:“小心!小心!” 但是,飞奔而至的洒花大马,一声怒嘶,腾身而起,越过六个俏丽丫头的头上,直飞过去。 六个俏丽丫头虽然都有拉住洒花大马的决心,但看了这等声势,也不由惊得纷纷娇呼,急忙弯腰低头。 提剑追去的司马姗姗焉肯放过这个机会,只要她骑上了洒花马,不怕追不上雷霆雨。 是以,一面飞驰,一面蓄势以待,一等洒花马驰至近前,一声娇叱,飞身疾扑,伸手就去抓洒花马的银鬃和缰绳。 但是,洒花马是塞外千万匹中选一的宝驹,哪能这么轻易被人捉住?再说,就算司马姗姗捉住缰绳,洒花马也未必让她骑!” 只见洒花马一声怒嘶,身形斜窜,尾股向下一塌,使得司马姗姗刚要扳住马鞍的手,就在它的光滑马股上滑了过去。 司马姗姗身形一个踉跄,险些一头栽在地上。 她一声惊呼,急忙拿桩,直身转首一看,洒花大马已飞奔到数十丈外,正等在道旁的雷霆雨近前。 只见雷霆雨随着飞驰的洒花马疾追,接着点足飞身,极优美曼妙地坐落在马鞍上。 洒花马昂首一声怒嘶,身形骤然加快,绕过西南城角,如飞向前追去。 高坐马上的雷霆雨,一直盯着前面飞身疾驰江明英,他下定决心,今天一定要将江明英捉住。 由于江明英听到“苏大娘的女儿”面色大变,接着又纵下擂台急急逃走,因而雷霆雨已确定江明英就是奸杀苏莺莺的凶手了。 他看得出来,江明英相当精明,他落荒而逃,却不敢进城。 因为,江明英知道,就是他逃回家中,他雷霆雨也会追进宅里去,何况他也怕他父亲“剑圣”江振东知道这件事情。 只见身穿崭新粉红公子衫的江明英,身形如飞,频频回头,沿着乡道直向数里外的茂林丘陵地带驰去。 雷霆雨看得出来,江明英的轻功的确不俗,因而不禁暗暗焦急。 因为,他的洒花马虽然疾驰如飞,但前面的树林已不足三五里地,尤其,距离前面的江明英更近。 他对江明英的聪明十分佩服,两侧都是麦田,但他不采取捷径由麦田飞驰。 那是因为江明英非常清楚,他雷霆雨坐骑宝马,在麦田中照样飞驰,而他徒步施展轻功,就大大的影响了速度。 距离正在一步一步的拉近中,蓦见前面的树林内,沿着乡道如飞驰出了一队人马。 在前急急飞驰的江明英一看,立即折身驰进了麦田,特地让那队人马驰过来。 雷霆雨凝目一看,只见那队人马约有二十几骑,一式墨绿劲衣,身携各种不同的兵器。 当前马上是个年约二十四五的青年,生得浓眉环眼,狮鼻方口,黄黑色的皮肤,颏下蓄了一圈寸多长的蜷曲闹腮胡。 狮鼻青年神情冷傲,目光直视,腰上挂了一柄多环大砍刀,显然有几分蛮力。 跟在狮鼻青年马后两边的,有尖嘴猴腮老者,有孤媚艳丽少妇,一个胖大的和尚,一个妙龄道姑,其余近二十人都是横眉竖眼的粗壮打手。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队人马是某一个帮会或门派的人,因为连他们中的和尚道姑都穿着墨绿色的僧衣和道袍。 胖大和尚扛着一柄双环方便铲,妙龄道姑则背插宝剑,手持金丝拂尘。 狐媚艳丽少妇背插双刀,尖嘴猴腮老者,蓄了几根狗缨胡,徒手未携兵器。 由于双方俱是快马飞奔,转瞬之间已到了数十丈外,而且依然没有减低马速的意思。 大队人马上的壮汉,个个怒形于色,俱都目光炯炯,一致怨毒地瞪着雷霆雨。 紧接着,一阵呼喝,人马突然向左右麦田中散开了。 雷霆雨一心想捉住江明英,也正准备拨马由麦田中绕过去。 如今对方人马突然散开,挡住了左右麦田二十丈以外,再想绕过去已不可能了! 雷霆雨双眉一耸,凝目再向远处看去,发现绕过马队的江明英,已经驰到了丘陵成林的前缘,而且,正有些得意地回头向这边看。 就在他举目察看间,对面一阵马嘶蹄乱,扬尘滚滚弥漫中,二十几人已连声呼喝着将马停在十数丈外。 雷霆雨一看,只得将马也停下来。 就在他勒住坐马的同时,停在麦田中的二十几名壮汉,几乎是同时指着雷霆雨,怒声呵斥道:“不长眼的东西,看到我家三少爷的马队驰来,为什么不闪开?” 雷霆雨不能顺利的去追江明英,原就十分懊恼,而江明英偏偏又伞在林前看热闹,心中更加不快。 这时见对方气势凌人,蛮横无理,立即淡然问:“路是你们家的?” 二十几名大汉被问得神情一呆,就是傲气十足的狮鼻青年,以及冷冷看着雷霆雨的老者、和尚、少妇道姑等人,也不由同时一愣,大感意外。 二十几名大汉的几人一定神,同时举手一指,继续怒斥道:“你小子的眼睛长哪里去了?这么大队人马,你没看到?” 雷霆雨淡然摇头道:“我的眼睛是看人的!” 言下之意,你们不是人,所以我没看到。 二十几名大汉一听,顿时大怒,一阵呼喝,有的撤兵器,有的就要纵下马去。 但是,尖嘴猴腮,蓄了几根狗缨胡的瘦小老人却皮笑肉不笑举起手来。 左右马上二十几名大汉一见,立时安静下来,但仍怒目愤愤的瞪着雷霆雨。 瘦小老人右手捻着狗缨胡,歪着头,瞪着眼,望着雷霆雨,尖声细气的问:“你知道这位是谁吗?” 说着,肃手指了指傲然端坐马上的狮鼻青年。 雷霆雨看也不看,仅淡然摇了摇头,嘴巴都懒得开。 瘦小老人虽然有些不快,但仍介绍道:“这位就是武林第一世家‘阎王寨’老寨主的三公子金幼豹,你阁下知道吗?” 雷霆雨这一次连头也懒得摇了。 瘦小老人的神色一变,显然有些生气了,不由提高了一些声音道:“告诉你,今天算你小子好运气,我家三少爷前去南关打擂,决心将司马姗姗姑娘娶回去……” 雷霆雨一听,哂然一笑道:“正好,她就在后面,你们去娶吧!” 狮鼻青年金幼豹等人一听,纷纷举目向雷霆雨的马后远处望去。 蓦见狐媚少妇目光一亮,举手一指,欢声道:“三少爷,在那儿,道边的草丛后,不过,一个穿红衣,一个穿蓝衣,只是不知哪个是司马姗姗?” 雷霆雨一听,知道云中凤也跟来了,想是看到这边发生了事情先躲在草丛后看个究竟。 心念间,已听到那个妙龄道姑含笑道:“管她哪个是,两个一块儿捉……” 狮鼻青年金幼豹立时咧嘴笑了。 胖大和尚则郎声赞了声“好!” 雷霆雨立即道:“那你们快去捉吧!在下要走了!” 说罢提缰,就待趋马向前。 但是,一双媚眼很少离开雷霆雨的狐媚少妇却嗲声“哟!”了一声道:“怎么着,连个不是也不向我们三少爷道一声歉就想走呀?” 雷霆雨淡然道:“在下从不道歉?” 妙龄道姑含笑道:“不道歉也可以,那就得拿出点儿什么来给大家瞧瞧!” 胖大和尚朗声赞好道:“出去几个弟兄,先掂掂他小子的份量!” 话声甫落,左右二十几名大汉,一阵暴喏,纷纷跳下马来。 尖嘴猴腮老人是个深谋远虑人物,他一看雷霆雨的神情气势,便知不是那些泛泛之辈。 是以,急忙伸头向头狮鼻青年金幼豹,压低声音建议道:“三少爷,老朽认为,咱们应该先办正经事要紧……” 话未说完,狐媚少妇和妙龄道姑已同时嗲声道:“我说顾师爷呀!你忘了‘杀鸡儆猴’那句话啦?给小子一点儿颜色看,也正好警告一下司马姗姗,乖乖的跟着咱们三少爷走,少打歪念头!” 那位尖嘴猴腮的顾师爷一听,立即欣然道:“好,那就开始吧!” 吧字出口,两边立时响起数声暴喝,十名大汉分别由左右麦田中纵过来,立即将雷霆雨团团围住。 狐媚少妇眼瞟着雷霆雨,含笑嗲声道:“下马吧!有本事就尽量施为,可别被打的鼻青脸肿趴在地下!” 雷霆雨神情冷峻,毫无表情,他的眼非但没有张开,似乎闭的更小了,唇角也几乎拉到下巴上。 他不慌不忙地翻身下马,顺手将马缰向鞍头上一放,轻轻拍了下圆润光滑的马股,洒花马低嘶一声,纵蹄奔出了圈外。 尖嘴猴腮的顾师爷一看,神色立变,急忙又向着十数大汉呶了呶嘴。 十数大汉一见,立即飞身散开,又在外围包了一圈。 内圈的十名大汉一见,胆气顿时一壮,大喝一声,同时向中间的雷霆雨攻去。 雷霆雨直到十名大汉的拳掌近身,他才猛的一个旋身,拳掌兼旋,双腿飞踢,蓬叭清响,闷哼连声,惨叫惊嗥不停,人影横飞中,挟杂着“哇哇”呕血声。 那阵突然爆发的红云狂飙,震撼得附近地面都微颤动! 绛红身影一敛,同时响起十名大汉的坠地声,有的鲜血狂吐,有的滚了几滚再也没有动。 傻了!眨眼工夫之前还是十个怒叱暴喝的威猛大汉,转眼工夫之后,全部躺在了地上,一个个命赴黄泉!外围的十数大汉,张口瞪眼,面色惨白,个个浑身颤抖着缓缓退向身后。 金幼豹五人同样的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,个个面色惨白,他们似乎也不敢相信,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十个人,如今都已倒在地上断了呼吸! 张大嘴巴翻白眼的顾师爷,坐在马上身体一旋,呼的一声栽下来,咚的一声跌在了地上,鼻口眼睛沾满了泥土,显然已经气绝! 狐媚少妇神色一惊,急定心神,脱口颤呼道:“三三三……三少爷……顾顾……顾师爷……他他……他吓死了……” 傲然卓立的雷霆雨立即冷哼一声道:“那是他幸运。” 金幼豹、胖和尚以及妙龄道姑三人也急定心神收回了惊魂! 妙龄道姑首先望着胖大和尚,颤抖着声音急声道:“了凡……你有金钟罩铁布衫……” 如此一提醒,胖大和尚了凡的胆气顿时一壮,大喝一声,飞身下马,一横手中方便铲,怒目厉声问:“你你你……是哪一派的门人弟子……?” 话未说完,自觉还有一张王牌了凡的三少爷金幼豹,伸手挥了个阻止手势,同按鞍头纵下马来。 狐媚少妇、妙龄道姑,以为金幼豹要大家联手围攻雷霆雨,因而也跟着翻身下马。 金幼豹先叮当当的撤出了九环大砍刀,左手一指雷霆雨,剔眉怒声道:“你既然敢与武林第一豪门世家为敌,想必大有来历……” 雷霆雨冷冷一笑道:“在下只听说中原武林有‘四大坏’还没听说什么第一豪门……” 想到自己刀枪不入的了凡又神气起来,立即怒斥道:“那是你小子孤陋寡闻……” 金幼豹却迷惑地怒声问:“什么叫‘四大坏’?” 雷霆雨道:“傲世堡、仙女宫、阎王寨、死亡谷……” 金幼豹一听,顿时大怒,一抡手中大砍刀,飞身前扑,同时怒骂道:“放你娘的屁,你敢骂‘阎王寨’是‘四大坏’?” 怒喝声中,一式“力劈华山”,大砍刀照准雷霆雨的天灵盖狠狠劈下。 任何人看得出,金幼豹抢先出手,就是要雷霆雨没有拔剑的机会,在他以为,雷霆雨只凭一双肉掌,绝对打不过他有兵器的人。 岂知,雷霆雨冷哼一声,身形侧闪,左手叭的一声抓住砍下的刀背,右掌如刀,反臂切向了金幼豹的颈间。 只见金幼豹大惊失色,魂飞天外,张口发出一声惊恐惨嗥! 惨嗥方自出口,已听“卜”的一声,雷霆雨右掌过处,金幼豹的头颅已飞,无头尸体顺着雷霆雨一抖之势,直冲出十步以外,才“蓬”的一声栽在地上,人头也跟着落在麦田里。 了凡、道姑、狐媚少妇神色一变,再一次亡魂丧胆,浑身打颤,知道今天煞星照命,活命无望了。 尤其身具横练功夫了凡一见雷霆雨施展了掌刀,自知多凶吉少,只得望着雷霆雨,哆哆嗦嗦的颤声问:“少少……少侠……您您……您到底是哪一位?” 雷霆雨淡然道:“雷霆雨!” 大名一出口,当真是如雷贯顶,了凡、道姑、狐媚少妇,三人几乎是同时尖嗥一声,惶声哀道:“少侠饶命……少侠饶命呀……” 哀号声中,妙龄道姑狐媚少妇已“咚”的一声跪在地上。 了凡则将手中的双铁铲杖,“当”的一声掷在地上,同时惶声道:“少爷……我手上已没有了兵器……我知道您一向不杀……不过手的人……” 雷霆雨神色轻蔑,目光如灯,嘿嘿冷笑中,缓步向了凡面前走去。 了凡一见,大惊失色,魂飞天外,嘶嗥一声,转身狂逃! 雷霆雨一个箭步向前,俯身捡起了铁铲杖,右臂一掷,铁铲杖去势如电,一闪已到了十数丈外的了凡脑后。 只见飞铲过处,秃头激飞,了凡的无头尸体,喷出一腔如如鲜血,继续向前冲了七八步,“蓬”的一声栽在麦田边上。 叩头如捣蒜的狐媚少妇和妙龄道姑一看,同时哀号一声:“请看在玉莲仙姑的份上,饶了我们吧!”把话说完,娇躯一旋,咚的一声晕厥在地上。 雷霆雨一听“玉莲”两字,心头立时一阵绞痛,就像猛的被刀扎了一般,仰头看了看蓝天,大步走进了麦田。 洒花马一见,欢嘶一声奔了过来。 雷霆雨认镫上马,沿着一条田中小道,直向正北驰去。 隐身在数十丈外的草丛中的司马姗姗和云中凤,娇靥苍白,神情为惑,似乎闹不清雷霆雨为什么没有继续去追江明英。 两人缓缓站起,愣愣地望着雷霆雨向北驰去的人马背影,不知道他要去哪里? 司马姗姗首先迷惑的说:“他为什么黯然神伤的走了呢?” 云中凤揣测问:“可能是听到有人提起黄玉莲的名字吧?!” 司马姗姗立即惊异地问:“玉莲仙姑是谁?” 云中凤道:“就是他青梅竹马时的玩伴,也是他喜爱的女孩黄玉莲,乳名叫莲姑!” 云中凤解释道:“因为雷霆雨带着她去寻仇,不幸她被仇家给杀了……” 司马姗姗听得脱口惊啊道:“所以雷霆雨就成了现在的样子?” 云中凤黯然一叹道:“不止黄玉莲一个女孩子,还有他仇家的女儿东方明珠,也因痴爱他而自杀了……” 司马姗姗再度失声惊啊道:“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?难道他们事前不知他们两家有仇?” 云中凤无心再谈雷霆雨的往事,立即恍然道:“噢!我要去找那个风流成性?寡情薄义的江明英去了,再见!” 见字出口,迳向正西驰去。 前面数十丈外倒卧了一大片尸体,趴在麦田里逃命的十数‘阎王寨’的打手大汉,虽见雷霆雨走远,依然不敢站起来,他们骑来的马,也三五成群的散在麦田里。 云中凤哪管那些,驰进麦田,绕过那片尸体,直向正西那片丘陵茂林前急急驰去。 雷霆雨虽然想到莲姑十分难过,但他捉拿江明英的决心却没有改变。 他骑着马疾驰,直奔正北一里外小树间的几间茅屋,对正西那片丘陵茂林,看也不看一眼。 奔至几间茅屋前,才发现那已坍塌,早已没有了人烟。 雷霆雨一进入茅屋间,立即习身下马,一个箭步纵到了急驰向了正西那片丘陵茂林前。 他刚才一听说云中凤也来了,便决定要利用云中凤作引导,不怕找不到江明英。 这时见她驰向了茂林前,哪敢怠慢,回身将马拉进一间茅屋内,立即飞身向西驰去。 他早已看清了地形,由这几间茅屋处向四延伸,是一片连接正西丘陵茂林的斜坡地,而且兼有一排排的小树丛,正好让他作为掩蔽。 雷霆雨必须加速飞驰才能不会失去云中凤进入茂林后的踪迹。 是以,他就利用斜坡上时断时续的小树丛为掩护,快闪疾避,很快地到达了的天陵茂林的北缘,立即折身向南驰去。 前进足有数百丈,蓦闻前面传来了急步飞奔的脚步声。 凝目一看,正是云中凤,她正继续向深处驰去,而且,目闪冷辉,神情气愤,鲜红的小嘴闭得紧紧的,充分显示了她对江明英的气愤和不满。 雷霆雨既然发现了云中凤,便算找到了江明英,他只要小心地跟着她前进应可成功了。 虽然如此说,但雷霆雨仍不敢大意,因为云中凤不但是个性情刚烈的女子,也称得上是侠女中的高手,万一被她发现跟踪,照了面很不好应付。 他似轻灵小巧的功夫远远跟在身后,绝不让自己的身上发出任何声音。 只见云中凤身形不停,又翻过两个树木茂密的丘陵,直奔一片爬满了葛藤的乱石巨岩前。 那些乱石巨岩,高低不一,错综复杂,高者四五丈,低的也有一丈多,如果不知情的人进到里面,很难再顺利的走出来。 但是,云中凤到了乱石巨岩前,身形不停,就在两座巨岩之间,飞身纵了进去。 雷霆雨一看,知道云中凤和江明英常来此地玩,为了怕失去云中凤的踪迹,加速向前扑去。 也就在他纵落在两座巨岩入口处的同时,里面蓦然响起江明英意外惊呼道:“小凤妹是你?……” 话刚开口,已听云中凤怒叱道:“谁是你的小凤妹?从今以后,永远不准你再这样称呼我!” 江明英似乎有些心虚,立即妥协的说:“好好好,你怎么来了?……” 云中凤立即嗔声道:“我为什么不能来?” 江明英懊恼的说:“你这样会把那煞星引到这儿来呀!” 里面一静,云中凤显然吃了一惊,但仍听她沉声道:“绝对不会,他已经走了!” 江明英哪里肯信,立即问:“他为什么走?” 云中凤解释道:“那个道姑的少妇,跪在地上哀求他,要他看在死去的黄玉莲的面子上饶了她们两个,他仰脸看了看天就走了……” 话未说完,已听江明英黯然一叹道:“雷霆雨的武功太高强了,和他交手简直是鸡蛋碰石头!” 说此一顿,继续有些惊悸的说:“当时也看到了,那贼和尚丢了兵器都逃命了,他依然捡起铁铲杖将他杀了……” 只听云中凤哼声道:“要不塞外的武林英豪,为什么称他‘冷面铁心’呢!” 江明英则感慨的说:“我爹对我说,他‘出剑夺命’,刚才他连柄都没有摸,那么多人的命就被他夺走了……” 云中凤问:“你都看到了?” 江明英道:“我也是刚回来,不然,你怎会在这儿碰到我?” 雷霆雨一听,知道这片乱岩范围极大,如非跟着云中凤来,只怕很难找到他。 心念间,已听云中凤愤愤的哼声道:“我看雷霆雨绝不会放过你,他一定会把你的心剜出来,交给苏大娘去她女儿的灵前活祭……” 未等说明,已听江明英吃惊的说:“小凤,你在胡说什么么?” 只听云中凤怒声娇叱道:“你少在我面前装糊涂,你奸杀了苏大娘的女儿苏莺莺,你当我不知道哇?” 江明英想是又惊又怒,连声大吼道:“胡说,胡说,这简直是含血喷人,我江明英怎会做出这种丧德败行,辱没祖宗的事?” 说此一顿,特地又郑重地说:“想想看,我们俩有多少次单独在一起,我可曾碰过你?……” 云中凤想是又羞又气,不由怒声阻止道:“好啦好啦,不要扯我们的事!” 说此一顿,又放缓了一些声音,继续沉声道:“最初我也不相信,可是,雷霆雨上了台,你为什么吓得脸色发白,转身就跑?” 江明英立即无可奈何地说:“那是我爹一再地警告我,要我碰见了他,绝对不可和他交手……” 云中凤不解地沉声问:“江伯父为什么警告你?” 江明英有些懊恼的说:“还不是为了雷霆雨把宅门口的护院都打晕了……” 云中凤立即道:“那是一场误会,雷霆雨根本不知道经过你家门人一定要下马走过去……” 江明英却迷惑的说:“可是,我去打擂的时候,听人说,他又把我家的五个护院由酒楼上丢到大街上去……” 话未说完,已听云中凤恨恨的怒声道:“想到你去打擂我就恨得牙痒痒的,我找你来就是告诉你,从今以后,咱们谁也不要理谁……” 江明英焦急的说:“小凤妹……” 话刚开口,云中凤已怒叱道:“告诉过你,以后不准再这样称呼我!” 江明英急忙道:“你听我说……” 云中凤怒叱道:“我不要听!” 江明英也有些生气的说:“告诉你,司马姗姗打擂是别有居心的!” 云中凤哼声道:“她只是想尽快找个丈夫早一些嫁出去……” 江明英立即道:“你错了,在我前边上台的孙剑友,身为‘飞云山庄’的少庄主,家大业大,剑术并不比我差,她却故意以同归于尽的打法硬把他气跑了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 云中凤正在又妒又气之中,立即轻蔑地讥声道:“等你呀!” 岂知,江明英竟正色道:“对了!……” 云中凤突然升起一股怒火,大声问:“你说什么?你敢故意拿话气我?” 江明英立即道:“我不和你争吵,我只问你,你可知道擂台上的老者和老婆婆是谁?” 云中凤立即没好气地说:“我管他们是谁!” 江明英却郑重地说:“我告诉你,他们就是司马姗姗的师叔和师姑,华山剑派的长老……” 云中凤哼了一声没有说话,显然也认识那个老人和老婆婆。 江明英继续凝重的说:“她等我上台是想要我当场出丑,并不是真的想嫁给我……” 云中凤立即沉声问:“为什么?” 江朋英道:“因为他们华山派三次论剑都没能和我爹交手,而他们又坚信他们华山派的剑术一定比我爹的剑术高明……” 雷霆雨听至此处,恍然大悟,对擂台上的老者老妇人,看到江明英的掌招上获胜后,何以气的脸色泛青,目光怨毒的原因了! 但是听云中凤却沉声道:“照你这么说,为了证明你父亲的剑术无敌,你势必打胜司马姗姗不可,我问你,胜了以后怎么办?” 是呀!雷霆雨的心中也正想到了这个问题。 岂知,江明英竟振振有词地说:“那时我们会站出来告诉司马姗姗,你我相爱在先……” 话未说完,云中凤已狠狠地“呸”了一声,道:“谁和你相爱?别在那里作梦了,我宁愿嫁给雷霆雨那个木人,也不会嫁给你……” 江明英立即哼声道:“人家是大名鼎鼎,轰动武林的大人物,黑白两道人人闻名丧胆的煞星,你?你配得上人家吗?” 云中凤气得有些发抖的恨声道:“好,江明英,我一定作给你看!”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惊,同时暗呼糟糕,好端端的把他扯进去了,心里头要多懊恼有多懊恼! 只听江明英继续讥声道:“人家见过多少美貌贤淑的女孩子,有的温柔体贴,有的能通情达理……” 云中凤立即哼声道:“告诉你,这些我照样可以作的到……” 江明英冷冷一笑道:“你呀?你只会倔强任性,无理取闹,人家雷霆雨不会要你的……” 忽听云中凤断然颤声道:“好!江明英,你等着瞧,我一定要雷霆雨亲口告诉你,他要娶我!” “他要娶我”四个字说的斩钉截铁,强而有力,语气中充满了自信。 江明英似乎有些气馁了,但仍冷哼一声道:“你最好不要说的如此有把握,我再向你说一遍,他不会要你的!” 岂知,云中凤竟断然怒声道:“他不要我就当场死给他看!” 雷霆雨听得大吃一惊,顿时呆了,不由暗暗向天祷告道:“但愿她说的是一句气话!” 心念间,两座巨岩间红影一闪,云中凤已满面怒容的飞身纵出来。 但是,一身崭新一粉红公子衫的江明英,也跟着飞身纵了出来。 只见云中凤倏然刹住身势,回头怒目斥声问:“你跟出来干什么?” 江明英立即道:“我要回家!” 云中凤哼声道:“让雷霆雨碰见了,他一定杀了你?” 江明英毫无所惧地说:“如果是为了莺莺的事,在没弄清真像前,他绝不会向我下手,除非他是个浑人!” 云中凤似乎觉得有理,哼了一声,飞身疾奔,直向林外驰去。 江明英也立时飞身紧跟,几个飞纵,两人的身影已消失在浓密的林荫间。 雷霆雨愣愣地站在那株大树后,首先想到的问题是三河县不能再待下去了。 他原本就没有确定江明英就是凶手,只是江明英见了他面色大变,转身逃走,他才有些相信。 现在,他根据江明英和云中凤的对话,业已肯定了凶手不是江明英,那么真的凶手是谁呢? 首先他想到是那个逃走的布衣清秀青年黄尚峰。 因为,他断定当时也在场的黄尚峰一定看到了真正凶手是谁。 当然,“滚雷刀”杨长寿的儿子杨自雄也是目击者之一,但是,他根据种种迹象看出来,杨家父子显然与“剑圣”江振东家有些嫌隙。 首先是杨长寿谈到江明英是咬牙切齿,愤声怨毒。 其次是他派出了大批家人四出散播江明英奸杀了苏大娘女儿的消息,希望全城的人都能知道这件事。 最令雷霆雨感到厌恶的,还是他的家人特地雇了个小花子,跑到酒楼上去报告江明英前去打擂的事。 由此种种判断,被他在酒楼上掷下的五个江家护院的事,很可能是他们父子派的人,特地去告诉给江明英的。 杨家父子的居心已极为明显,想藉他雷霆雨来为他们父子出气,也许有一点儿坐山观虎斗的意味。 心念至此,他不由摇了摇头,哂然笑了。 他转身走向林外,他要先找到黄尚峰,问明了真相后再办这件令人发指的奸杀案,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。 但是,他也下定决心,这件事一办完,便火速离开三河县。 三河县城的北关大街,较为南关和东关都要热闹! 雷霆雨觉得自己在那么多的英豪面前登上擂台,和那么多的人照了面,决定到北关大街上来住店吃饭。 他从在洒花大马上,举目向街一看,发现行人中的武林人物并不比东南西三关的大街上少。 雷霆雨看得蹙了蹙眉头,断定司马姗姗的招亲擂,只是要打败“剑圣”的儿子,为他们华山派净回一些光彩,招亲擂应该不会再举行了。 既然街上有那么多的武林人物,他决定就在街口找一家客栈住下来。 举目一看,不处就有一家车马大客栈,立即趋马向前。 他的马刚一拨缰,两个满面含笑的店伙立即发现了他,虽在八九十丈外,已经开始迎过来,嘴里尚不停的招呼着“爷!” 雷霆雨以为这家客栈对待客人特别亲切,也未放在心上,任由店伙将他的马拉到店门下,他才翻身下马。 里面的店伙一见,又有一人满面堆笑的快步迎过来。 拉马的店伙急忙吩咐道:“这位是东跨院的雷爷……” 话刚开口,里面来的店伙已欢声道:“掌柜的已经有了交代……” 雷霆雨双眉一蹙,沉声道:“慢着!” 三个店伙同时哈腰道:“爷!您有什么吩咐?” 雷霆雨冷漠的问:“你们认得我?” 三个店伙同时正色道:“是呀!掌柜的亲自出来向小的们交代,雷爷身穿绛红英雄衫,佩朱红宝剑,坐洒花马……” 雷霆雨未待店伙话完,伸手将马拉回来,转身走向店外。 三个店伙看得一愣,急步跟在马后,同时急呼道:“雷爷!雷爷!” 急呼声中,雷霆雨已拉马走出了店外。 三个店伙一看,只得无可奈何地刹住了脚步,其他店伙愣愣地望着,似乎也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儿。 雷霆雨拉马前进,决定另换一家。 他断定这又是杨家父子搞的花样,希望藉此拉关系,笼络他。 由于距离街口不远,附近行人尚不太多,即使如此,仍引起不少人对他的注意,尤其几个身着劲衣的武林人物,更是神情紧张,暗透畏惧,立即躲进附近的店铺内。 雷霆雨对这些早已司空见惯,根本不放在心上,拉着马迳向斜对面更具规模大的客栈前走去。 就在这时,斜横里匆匆走过去一个头梳两个头弱,身穿白而红花裤褂的少女。 正想着心事的雷霆雨,一看那熟悉的发辫、身段、以及衣着和背影,心头猛的一震,脱口欢呼道:“莲姑!” 欢呼声中,拉马刹住了身势。 走过去的布衣裤褂少女闻声回头,一见神情兴奋的雷霆雨望着她,立即迷惑的问:“你认识我?” 雷霆雨一看转过脸来的布衣少女,圆圆的脸,弯弯的眉,小巧的鼻子鲜红的嘴,额上蓬蓬的刘海下,一双长长睫毛的眯眯眼,不由兴奋的欢声道:“啊!你真是莲姑!我不是在做梦吧……” 说话之间,已不自觉地拉马走向了布衣少女身前。 布衣少女虽然并不美丽,但看起来十分甜。 这时见雷霆雨兴奋的走向她,而且亲切的直呼她的乳名,不由惊异问:“你是谁?” 雷霆雨毫不迟疑的说:“我是你的雷霆雨哥呀!你不认得我啦?” 布衣少女见雷霆雨说出这么亲昵的称呼,娇靥顿时通红,赶紧摇了摇头,并羞急的说:“我要去找我哥哥去了!” 说转转身,急步向街口走去。 雷霆雨看得心头一阵绞痛,恍惚的神志也立时跌回了现实。 他愣愣地望着快步离去的布衣少女背影,同时也想起了黄玉莲早已被仇家杀死了,这个人世上,已不可能再有活着,的莲姑! 但是,他揉了下眼睛再看,觉得一点也不错,布衣少女就是黄玉莲的化身,不管身材,容貌、发型和衣着,无一不酷肖。 他不由在心里问自己:世上真有一模一样的人吗? 他愣愣地站在街中央,直到街口的两个人将布衣少女喊走了,他才黯然落寞的拉马走向了另一家客栈的大门前。 他当然看到附近的人都以迷惑惊异的目光望着他,但他却不知道大家惊异的原因,那就是在他未看到那位布衣少女前,神情威厉,一脸煞气,令人望之,打从心眼里产生畏惧感。 但是,当他看到布衣少女时,神情兴奋,双目如星,立时变成了一位英姿勃发,充满了朝气的爽朗青年。 雷霆雨的心又死了,他原本英雄英挺俊朗的面庞,又恢复了他原来的威煞神情。 他拉着洒花马,刚到堂皇客栈的大门前,里面的几个店伙一看,目光倏的一亮,立时有三个店伙恭谨的快步迎出来。 雷霆雨一看,两道浓黑人鬓剑眉蹙的更紧了,他断定这一家,可能也有人为他预定了房间。 果然,三个店伙一到近前,立即含笑恭声道:“雷爷,您来的正巧,后花园荷塘上的水榭刚为您布置好,酒席马上就送到……” 话未说完,发现雷霆雨一声没吭,拉着马就要走,不由又同时急呼道:“雷爷,雷爷,您不能走呀!姑娘已经在水榭上等您啦!”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动,当然大感意外,立即回头沉声问:“什么姑娘?” 其中一个店伙急忙含笑解释道:“可能是位替姑娘办事的小妹……” 雷霆雨一听是个侍女,不由迷惑的“噢?”了一声。 另一个店伙特地两手比划着,解释道:“大大的眼睛,桃型脸,年纪十六七岁,头上一边梳了个如意,红衣红裤红鞋子……” 雷霆雨先是一惊,接着飞身上马,直向街口外纵马驰去。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代他订房间的是谁了,当然是云中凤,因为店伙形容的小姑娘,正是她六个俏丽丫头中的一人,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个而已。 他知道,东关西关和南关的客栈都不要去问了,八成都订了房间派了有人,说不定,一个不慎还会碰上云中凤她本人。 一想云中凤这么作,就不由得暗暗心惊,他看得出,云中凤向江明英说的并不是一句气话,而是真的要作给江明英看的。 心及此,决定到附近的乡镇小店里去住一宿,明天再回来打听黄尚峰的住处,向他问明真凶是谁! 看着到达街口,蓦然传来一阵吵杂人声,其中尚有一个女子悲切哭泣声! 雷霆雨出了街口一看,只见二十几名老少观众,正围在数十丈外的麦田里在那儿比手划脚地大声谈论。 那阵悲切的女子哭声,就在那堆人群中传出。 雷霆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,但有人在那儿哭总不会是好事。 蓦闻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劝慰道:“莲姑,光哭也不是办法,你要赶快回去喊你爹娘来呀……” 雷霆雨本待飞马继续向北驰去,这时一听“莲姑”,心头猛的一震,有如正中雷击,猛的一战,拨马就向麦田中驰去。 由于马蹄带动了麦杆声,立即引起了那群围观的人的注意,纷纷转首向他望来。 雷霆雨尚未到达近前,已看到人群中哭泣的女子,正是方才在街上碰到的布衣少女。 但令他更惊更感到意外的是,倒在布衣少女身前地上的人,竟是他正在要找的布衣清年黄尚峰! 雷霆雨一看黄尚峰面色腊黄,双目圆睁,嘴角上挂着鲜血,显然已经气绝。 围观的人一见雷霆雨飞马驰来,急忙向两边闪开。 布衣秀丽少女听到了马蹄声,也抬起泪痕斑斑的娇靥向雷霆雨望来。 雷霆雨一看哭得像泪人儿似的布衣秀丽少女,虽然明知道她不是黄玉莲,但心头依然一阵绞痛,脱口呼了声“莲姑!” 急呼声中,飞身下马,立即蹲下去察看黄尚峰的尸体,同时抬头望着布衣秀丽少女,急声问:“黄尚峰他怎的了?” 布衣秀丽少女莲姑一见雷霆雨呼出了她哥哥地名字,再想到雷霆雨方才在街上招呼她时,自称是“霆雨哥”,不由惊异声问:“你是我哥哥的朋友?”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动,决定将计就计,急忙颔首道:“是呀!我正在找他!” 莲姑一听,哇地一声哭了,同时哭声道:“我哥哥被人杀了……” 雷霆雨立即沉声问:“是谁杀了他?” 莲姑摇头哭声道:“不知道是谁,方才有个好心的人告诉我,我才知道……” 雷霆雨心中一动,同时“噢?”了一声,立即问:“是谁告诉你的?” 说着,抬起头来游目察看四周围观的人群。 但是,方才他纵马过来时,尚看到人群中有几个身携兵器的武林人物,只这几句话的工夫已不见了人影? 凝目在人群间向外一看,果见几个背刀带鞭的大汉,正急急奔向北关大街,而且已到了街口不远。 打量间,已听莲姑哭声道:“是一位带鞭的好心大爷告诉的……” 四周围观的几人自动地说:“我们也是听到莲姑的哭声才跑过来看的……” 莲姑一听,哭的更伤心了! 雷霆雨发现黄尚峰是一刀正中心脏毙命,一看就知是杀人的老手干的。 他虽然看到几个逃进了街口的武林人物,但未必就是他们下的毒手。 因为他雷霆雨曾在擂台上露了面,很可能有不少人已认出了是他,在这等情形下,那几个武林人物深怕沾上嫌疑,当然要匆匆离去。 现在他要想查出凶手是谁,必须先问明白黄尚峰被杀的原因。 就在这时,已有人将南面闪开。 雷霆雨举目一看,只见一个布衣老人和一个布衣老婆婆,正满面泪痕的在麦田中慌张奔来。 黄莲姑早已望着老人老婆婆,哭喊道:“爹,娘,哥哥被人家杀死了!” 老婆婆一听,当先号哭道:“峰儿,峰儿,娘来了!” 号哭声中,两老已奔到了近前,同时抱住黄尚峰的尸体大哭起来。 雷霆雨一见,只得黯然站起身来。 他一起身,痛哭的老人立时看到了他的剑,猛的抬起头来瞪着他,怒声问:“我的峰儿可是你杀的?……” 黄莲姑急忙哭声解释道:“爹,不是他,他是哥哥的朋友……” 话未说完,布衣老人已怒斥道:“胡说,你哥哥又不会武功,怎会认识他们江湖人?” 一个年龄较长的观众急忙道:“黄老爹,没有错,这位少侠也是刚到,他一到就问莲姑尚峰怎样了……” 黄老爹和黄尚峰的娘同时望着雷霆雨,惊异迷惑的哭声问:“你真是峰儿的朋友?” 雷霆雨只得颔首道:“是的老伯……” 另一个中年人急忙在旁催促道:“黄老爹,别再问啦,赶快去找地保报告吧!这是人命呀!” 雷霆雨一听,立即沉声阻止道:“不用了,我是尚峰的朋友,我有义务为他报仇,如果报告给他保,还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才能捉凶手……” 只见方才那位年龄较长的观众,立即压低声音道:“既然不愿报案,那就赶快买口棺材来埋了吧!所谓入土为安,拖久了反而麻烦……” 话未说完,黄老爹已悲切的哭声道:“今天早晨才把早期的麦子给西关的杨大爷送了去。”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动,心想:西关的杨大爷,莫非是那个“滚雷刀”杨长寿不成? 继而一想,恍然似有所悟,原来黄尚峰家是杨家的租田佃户,难怪中午黄尚峰那么惧怕杨家父子? 就在这时,蓦然有人阿谀的大声道:“杨大爷来了,杨大爷来了!” 雷霆雨抬头一看,果然是“滚雷刀”杨长寿,这次竟带了三个仆人,其中一个仍是中午见过的杨聪。 只见“滚雷刀”杨长寿,急步奔来,三个仆人业已跑的满头大汗,有些气喘了。 黄老爹转身向着杨长寿躬立流泪,黄老太却跪在地上哭声道:“杨大爷呀!蜂儿被人家给杀呀!” 黄莲姑只是跪在黄尚峰的尸体前,低着头哭。 “滚雷刀”一见,早已加快了脚步,同时伸着两手悲痛的说:“老朽一听街上有人传说我就赶来了,怎么会呢?上午还到我那儿送麦子……” 说话之间,已到近前,同时也发现了神情冰冷的雷霆雨正站在旁边。 “滚雷刀”这一惊非同小可,简直像小鬼见到了阎王爷,惊得“啊”了一声,赶紧抱拳声道:“原来雷少侠在这儿?” 雷霆雨冷哼一声道:“咱们又见面了!” “滚雷刀”久历江湖,一向老奸巨滑,大惊之下,急定心神,立即干笑两声道:“有缘!有缘!幸会!幸会!” 雷霆雨冷然道:“如果我们每次碰面都看到有人被杀,还是不要碰面的好……” “滚雷刀”急忙含笑道:“不会不会,下次碰面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……” 雷霆雨冷冷的说:“现在两上目击江明英奸杀苏大娘女儿的证人已死了一个……” 这说法正是“滚雷刀”所希望的,因而忙不迭的颔首道:“是是是……” 雷霆雨却继续道:“下一个就该杀你的儿子杨自雄了……” “滚雷刀”听得浑身一战,脱口惊啊,急忙回头望着那个叫杨聪的仆人,急声吩咐道:“快,你快回去告诉武师他们,要好好保护少爷,绝对不准他离开家门一步……” 说此一顿,又恍然似有所悟的望着匆匆就要离去的杨聪,继续吩咐说:“顺便去街口的棺材铺里,要他们马上送一口上好的棺木来……” 黄老爹和黄老太一听,立即跪下磕头,哭声感谢。 但是,雷霆雨却冷冷的问:“不等地保来看过尸体再入殓吗?” 黄老爹夫妇和黄莲姑,以及围观的人众,听得不由一愣,俱都迷惑的望着雷霆雨,显然对他方才还不要报告地保,如今却又诘问杨大爷而感到不解。 “滚雷刀”却神色一惊,强自道:“对方家大业大,在武林中又有如此崇高的地位……” 雷霆雨立即沉声道:“这么说,你也赞成由我亲自捉住凶手,当场把他的心剜出来活祭黄尚峰了?” “滚雷刀”连连颔首赞声道:“好好好,由雷少侠去捉江明英那畜牲,定然手到擒来……” 雷霆雨却冷冷的说:“凶手不是江明英……” “滚雷刀”神色一惊,不由“噢?”了一声。 雷霆雨目注“滚雷刀”,继续道:“因为黄尚峰已把奸杀苏莺莺的凶手又告诉了另外了一个人……” “滚雷刀”一听,脸色立变,脱口轻啊道:“那咱们赶快去问那个人呀!” 说着,觑目看了一眼跪在黄尚蜂尸体前的黄莲姑。 雷霆雨却淡然道:“可是,那个人坚决不肯说!” “滚雷刀”神色一霁,暗中吁了口气,显然宽心了不少。 但他目光一转,立即关切的问:“今夜少侠宿在哪家客栈里……” 雷霆雨淡然道:“所有的客栈都住满了。” 滚雷刀目光一亮,脱口兴奋的说:“那就请少侠屈驾舍下……” 雷霆雨摇首道:“不,明天绝早我要到舒城去办事,只有几个时辰的工夫捉拿凶手……” “滚雷刀”急忙道:“吃顿便饭也用不了多少时间……” 雷霆雨淡然拱手道:“谢了!” “滚雷刀”一见,也趁机抱拳,谦声道:“那老朽先走一步了!” 雷霆雨微一肃手道:“请!” 已经站起来的黄老爹和黄老太,赶紧又向着“滚雷刀”叩着感激的说:“谢谢杨大爷施舍给身儿一口棺材,您的大恩大德……” 话未说完,“滚雷刀”已将两老扶起来,并谦逊道:“些许小事,何足言谢,有困难尽管到我那儿说一声!” 说罢转身,就在黄老爹夫妇千恩万谢声中,带着两个仆人迳处走去。 雷霆雨冷冷的望着“滚雷刀”离去的背影,神色渐渐恢复了他冷煞威厉神情! 就在这时,北街口已出现了四个大汉,正抬着一口棺材,迳由麦田中匆匆向这边走来。 由于天色已渐渐暗下来,围观的人大都走了,仅剩五六人还站在附近,显然有意留下来协助些事情。 仍跪在地上的黄莲姑,趁大家都望着抬来的棺材时,轻声向着雷霆雨“喂!”了一声。 雷霆雨收回目光,一看黄莲姑仍跪在地上,立即俯身关切的说:“你跪了很久了,起来吧!” 黄莲姑娇靥一红,摇头道:“我不累,我说你……” 雷霆雨急忙轻声道:“我叫雷霆雨!” 黄莲姑见雷霆雨微俯着上身和她说话,一张俊面,竟是那么英挺,而且和方才他对杨大爷时的神情也完全不同,芳心不由一阵剧跳怦怦。 这时见雷霆雨再度介绍自己的姓名,只得羞红着娇靥,眯着一对充满了甜意的眼睛,轻声道:“雷雨哥……” 雷霆雨完全看呆了,这神态,这表情,这美丽甜美的面庞,简直就是黄玉莲的复活,虽然他看呆了,但仍本能的“唔?”了一声。 黄莲姑继续问:“你真的能捉住凶手为我哥哥报仇?” 雷霆雨毫不迟疑的颔首道:“当然,午夜以前,我一定把凶手送到你家去!” 说此一顿,特又关切的问:“你的家在什么地方?” 黄莲姑侧身一指道:“就是北后街靠近街口的那一家,一圈柴篱院,三间土坯房……” 雷霆雨举目一看,依然隐约可见,因为,左右民房已燃上了灯光,只有黄莲姑的家一片昏暗。 就在这时,四个大汉已将棺材抬来。 掀棺入殓,黄莲姑和她爹娘又是一阵令人鼻酸的悲切大哭。 雷霆雨的泪早流干了,但是,他看到黄莲姑哭得悲切,一双星目中也有了泪光,这是他几年来第一次感到难过心酸。 他愣地站在那里,直到四个大汉抬棺走向黄家,黄莲姑和她爹娘哭哭啼啼的跟在棺后,他才走向了洒花大马前。 他飞身上马,直向正西如飞驰去。 由于他今夜要捉住奸杀苏莺莺,又杀了黄尚峰灭口的凶手,他没有多少时间安安静静地睡在客栈里,再说,也没有客栈给他睡,除非他愿意掉进云中凤的陷阱里。 一阵飞驰,雷霆雨又回到了午后的寄马的那几间坍塌过半的土屋内。 他先让坐马在跗近自由啃草,自己则在鞍囊内取出预备的卤菜干粮。 晚餐匆匆食罢,又拿出驼皮囊饮了些凉水,立即坐在一片破草席上闭目调息。 他功力深厚,仅仅盏茶工夫已调息了几个周天。 他挺身站起,将坐马拉进破屋内,再沿着来时的路径,展开身法,直向北关大街驰去。 他飞身绕过城角,立即看到北关的大街上,仍有几处灯火辉煌。 一驰过北街口,立即看到了仍亮着微弱灯光的那座柴篱小院,但是,其他民屋内的灯都已熄了。 一看到柴篱小院,雷霆雨立时一阵心跳激动,脑海里也立时浮上黄莲姑的甜甜娇容。 他知道,现在的黄莲姑绝不是起小和他一起长大的黄莲姑,但是,他仍有一种强烈的倾向,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。 看看到达柴篱院外,蓦见透着微弱灯光的院中站着几个红衣人影。 雷霆雨心中一惊,急忙刹住了身势,闪身隐在一株大树后。 他凝目向院中一看,正是云中凤的六个俏丽丫头,只是没看到黄莲姑,也没看到云中凤。 雷霆雨确没想到,云中凤竟找到黄家来,这令他更加提高了警惕和火速离去的决心。 可是,自他在街上遇见了黄莲姑后,确曾对离去的念头有所犹豫,如今他再度警觉到,他必须尽快离去。 心念至此,蓦见已换上一身白衣裤的黄莲姑,正陪着云中凤由厢房里走出来。 黄莲姑微蹙着柳眉,似在对云中凤说什么。 云中凤神情懊恼,暗透忧急,又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气。 雷霆雨看得出,云中凤的娇靥不但没有了冷峻傲气,而且变得谦虚和气,但也有了几分憔悴。 只见云中凤止步停身,望着黄莲姑,歉声道:“香莲姑娘,非常抱歉,在这种时候前来打扰你……” 黄莲姑黯然道:“不用客气,家遭不幸,不能招待你们几位……” 话未说完,高嗓门的小蝉已沉声道:“招待不招待那倒无所谓,只要雷少爷来的时候赶快去给我们小姐送个信,我们就感激你了……” 黄莲姑立即温顺的轻声道:“我知道,我会的。” 刁钻的小蛉立即道:“别忘了,只要我们小姐见到了雷少侠,马上就送给你二十两银子一对金镯子……” 黄莲姑急忙道:“我帮忙是应该的,绝不拿小姐的银子……” 云中凤立即握住黄莲姑的柔夷,亲切的说:“香莲妹,你真是姊姊少见的好……” 黄莲姑急忙谦逊道:“哪里,不敢当,小姐您夸奖!” 云中凤则拍黄莲姑的玉手,继续亲切的说:“今后喊我云姊姊好了,必要的时候我还会派两个丫头来伺候你,我走了!” 说罢挥手,不待发愣的黄莲姑说什么,率领着六个俏丽丫头,迳向柴门走去。 雷霆雨看傻了,这时候才警觉到云中凤也是个难对付的小姑娘,她很可能真的派两个丫头来监视着黄莲姑。 心念间,蓦见停灵的上房内走出了黄老太,先看了一眼走过的云中凤等人,立即压低声音,埋怨道:“怎么样?麻烦来了吧!这就是你爹警告你,绝对不准你再和那个姓雷的说话的原因……” 雷霆雨听得大吃一晾,不由暗呼糟糕,他做梦也没想到黄莲姑已受到她爹的警告。 只听黄莲姑轻声辩护道:“娘,他是哥哥的朋友……” 话刚开口,黄老太已低斥道:“胡说,人家是什么人物,会和你哥哥做朋友?你没听邻居们说,他骑着马一到,好几个江湖带刀的人都吓跑了,连杨大爷见了他都脸色发白,浑身发抖……” 话未说完,黄莲姑已温顺的说:“好了娘,您去睡吧,他再来了我不理他就是了……” 黄老太未待莲姑的话完已低斥道:“什么他他他,要说那个姓雷的,最多也只能喊他的名字。” 说此一顿,突然又“噢”了一声问:“他叫什么名字来?” 黄莲姑只得道:“他说他叫雷霆雨,是哪个停,是哪个雨,我也不清楚,他也没解释!” 只见黄老太摇摇头,叹了口气道:“要是你哥哥不被害,娘倒真的希望他能娶你……” 黄莲姑听得娇靥一红,立即嗔声道:“娘,您又胡说了!” 双目中又噙满泪水的黄老太立即正色道:“娘什么时候胡说过?娘当了几十年的媒婆,小伙子和小姑娘们见面相亲时的神态表情娘见多了,娘只要看一眼,就知道他们彼此喜欢不喜欢?” 娇靥通红的黄莲姑立即不好意思的说:“女儿才和他见过两次面……” 黄老太却黯然一叹道:“以后最好不要再和他见面了……” 黄莲姑却急忙正色道:“可是,他说他今天晚上要将杀哥哥的凶手捉到咱们家来耶!” 黄老太吃惊的“噢?”了一声,却迷惑的说:“这么说?他真是你哥哥的朋友了?” 黄莲姑幽幽的说:“他自己这么说的!” 黄老太略微沉吟,突然望着黄莲姑郑重的问:“方才那个背宝剑的小姑娘怎么说?” 黄莲姑道:“她也是找雷霆雨哥的……” 话刚开口,黄老太已沉声道:“我叫你喊他的名字,你怎的反而喊他哥?” 黄莲姑正色道:“您不是也承认他是哥哥的朋友吗?” 黄老太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:“唉!你这孩子,如果让那个背剑的红衣姑娘知道你这么亲热称呼他,她会杀了你的……” 黄莲姑立即倔强的哼声道:“我才不怕她呢!再说,他来了我也不去‘五湖客栈’告诉她……” 黄老太脸色一沉,立即低斥道:“为什么?二十两银子一对金镯子,咱们家要多少年才能赚这么多钱?现在你哥哥又走了,今后你爹也没有力气再种这么多田,往后的日子真不知道怎么活……” 说到伤心处,老泪又簌簌的滚下来。 黄莲姑见老娘伤心的哭了,也跟着黯然流泪道:“娘,您快去睡吧!今后莲儿辛苦些,好歹也要把杨大爷的几亩田租下来!” 黄老太一面举袖拭泪,一面赞同的点点头,终于被黄莲姑搀扶着走向了停灵的上房门口。 雷霆雨愣愣地站在大树暗荫下,也跟着她们母女黯然伤心! 这原本是一个靠几亩租田过日子的小家庭,生活虽然清苦,一家四口,倒也其乐融融! 如今,突降横祸,把一个原本快乐的小家立时闹得一片愁云惨雾。 想到这个可恶的凶手,他不但奸杀了苏莺莺,还狠心杀死撞见他的黄尚峰灭口。 如今,他雷霆雨已有了另一想法,只不过要等午夜过后才能证实究竟谁是凶手。 根据各种迹象显示,江明英似乎已不太可能,但他并没将江明英绝对排除,如果今夜他的判断错误,他仍准备在江明英身上着手。 他雷霆雨决心要凶手授首,绝不完全是为了黄尚蜂是黄莲姑的哥哥,而是为了拯救三河县城的其他女子而决心除去这个淫贼。 根据方才黄老太的谈话,他们家非常需要云中凤允赠的二十两白银和一对金镯子,他要想一个办法,一定要黄老太得到这笔财富。 当然,他雷霆雨也有他的目的,那就是正好藉此机会,测试一下云中凤的心地和为人。 就在他心念至此,神情忧戚的黄莲姑已从停灵上房中走出来。 雷霆雨看得心中一动,立即走向了柴篱前。 他很想招呼她,但他没有,他怕惊动了黄老爹和黄老太两人,如果让他两人看到他这时来找他们的女儿,一定会引起他们的卑视和误会。 但是,他又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黄莲姑,而且,他也很想知道云中凤前来找她,持的是什么理由。 是以,一见黄莲姑走进了她自己的厢房,他也立即绕向了屋侧。 因为,黄莲姑住的是一间一明一暗的土坯房,只有前面和山墙两侧有窗,他为了要将他的计划告诉她,他必须要找有窗的一面。 他先飞身越过柴篱,轻飘飘的落在屋侧小院内,当他轻灵的走到窗下时,里面的黄莲姑似乎也正进入了她的香闺卧房内。 雷霆雨再不迟疑,立即举手在窗门上弹了两下。 也就在“剥剥”声响的同时,窗内立时响起黄莲姑的机警悄声问:“谁?” 雷霆雨心中一喜,觉得黄莲姑和以前的黄莲姑同样的聪明机警。 是以,急忙凑近窗门,悄声道:“莲姑!是我……” 话刚开口,窗门闩响,呀的一声窗开了,立时露出一张甜美的面庞。 黄莲话看到果真是雷霆雨,不由兴奋的悄声道:“霆雨哥!你果真来了……” 雷霆雨惊异的悄声问:“你知道我会来?” 黄莲姑立即道:“是那位云姑娘说的……” 雷霆雨急忙问:“她怎么说?” 黄莲姑幽幽的道:“我对她说你不会再来了,她说你一定会来!”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惊,暗呼糟糕,看情形,云中凤一定看透了他的心意了,因为云中凤很清楚他雷霆雨过去的悲惨不幸遭遇。 心念及此,不由关切的问:“她还说些什么?” 黄莲姑道:“她说你再来说,一定要去向她报告……” 雷霆雨蹙眉问:“她有没有说什么事找我?” 黄莲姑道:“我没敢问,她也没有说,看样子,她找不到你好像很焦急,可是,我看跟她来的那六个女的都没有怀好意……” 雷霆雨“噢?”了一声问:“你怎的知道?” 黄莲姑正色道:“因为她们对我说话都凶巴巴的,没有那位云姑娘客气!” 雷霆雨立即道:“只要那位姑娘对你好,她们就会对你客气……” 话未说完,黄莲姑突然关切的问:“霆雨哥,你和那位云姑娘很要好?” 雷霆雨不答反问道:“你看我和她像很要好的样子吗?” 黄莲姑立即不解的问:“那她为什么要找你?” 雷霆雨只得道:“那是因为江明英的事……” 黄莲姑听得神色一惊,立即恍然似有所悟的说:“噢!霆雨哥,跟云姑娘一起来的那六个少女说,你是煞星,你要杀江明英少爷是不是?”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动,立即问:“莲姑……” 黄莲姑双颊一红道:“我叫黄香莲,我的乳名才叫莲姑!。”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惊,不由暗呼道:“这么巧?死去的莲姑叫玉莲,她叫香莲,而且又都姓黄,又长得容貌如此酷肖,莫非这中间……” 心念间,黄莲姑已继续道:“你如果喜欢喊莲姑,你就还喊我莲姑好了!” 雷霆雨颔首应了声好,但仍关切的问:“你可听说江明英杀死苏大娘女儿的事?” 黄莲姑立即摇头道:“我们都不相信,江家大少爷不是那种人!” 雷霆雨正色道:“可是,人们都说他十分风流,见一个喜欢一个……” 黄莲姑解释道:“那可能是他见了每个女孩子总是点头笑一笑的原故吧?其实,他不但有礼貌,说话风趣,而且从来不说一句不好听的话!” 雷霆雨蹙了蹙眉头,略微沉吟才问:“你认为江明英会不会杀你哥哥?” 黄莲姑竟毫不迟疑的断然道:“绝对不会!” 说此一顿,突然似有所悟的问:“你不是说,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?” 雷霆雨“噢!”了一声道:“现在不能肯定,要等到三更过后才知道!” 说罢,一整颜色,继续问:“莲姑,你认为杨大爷的儿子杨自雄为人如何?” 黄莲姑蹙眉道:“很少见他出来,听说杨大爷都把他关在家里读书……” 雷霆雨立即问:“这么说,他真的不是会武功喽?” 黄莲姑一愣问:“什么武功?” 雷霆雨“噢!”了一声,解释道:“就是会耍剑玩刀什么的……” 黄莲姑立即道:“他偶尔有时出来,手上都拿着把扇子,从来没有人见他拿过刀!” 雷霆雨迷惑的“噢!”了一声,顿时陷入沉思中。 恰在这时,蓦然传来一阵衣袂破风声。 雷霆雨神色一惊,立即抬头看向夜空。 只见满天繁星,最多也不过初更,因而不自觉地说:“这么快?” 黄莲姑不是武林人,根本也没听到衣袂破风声,因而迷惑的问:“什么这么快?” 雷霆雨恍然“噢!”了一声道:“莲姑,我告诉你!” 说着,立即凑近莲姑的耳畔讲出他的计划来! 黄莲姑听罢,立即惊异的说:“不会吧?他们怎的会来找我?” 雷霆雨听得正色道:“如果是到你家来,你就按照我说的话去做!” 黄莲姑有些骇怕的说:“万一他们是呢?” 雷霆雨正色道:“那他就是凶手!” 黄莲姑神色一惊,颤声道:“你会不会杀他们呀?” 雷霆雨道:“他们不是真正的凶手,我当然不会杀他们……” 黄莲姑立即问:“那谁是凶儿呢?” 雷霆雨道:“到时候我自会把凶手捉来!” 说此一顿,伸手在莲玉臂上轻拍了一下,鼓励道:“关上窗户快去吧!他们马上到了!” 黄莲姑一阵心头狂跳,双颊发烧,站着两腿都有些心软了! 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个自称是她哥哥朋友的英挺青年,娘说的大人物,竟会一拍她的骼膊? 她只想到儿女私情上,却没想到雷霆雨旨在对她鼓励,希望给她一些勇气。 雷霆雨已走向了院角一株花树后,由于黄莲姑仍站在窗内发呆,只得再伸手向她挥了挥。 黄莲姑急定心神,这才将窗门关上。 就在黄莲姑关上窗门的同时,那阵衣袂破风声已到了柴篱外。 雷霆雨早已听出不止一人,这时凝目一看,只见三个彪形大汉,一式背插单刀,分别穿着灰蓝黑三色劲衣,个个浓眉大眼,一脸的凶煞相。 只见三个大汉步履有些摇晃,随着夜风飘过来的酒气,三人显然都喝了不少酒。 恰在这时,东厢房响起了开门声,接着是黄莲姑走了出来。 身穿蓝劲衣的大汉看得目光一亮,立即咬字不清的招呼道:“嗨!黄姑娘!” 黄莲姑一见三个大汉都背着钢刀,看样子又都喝醉了,虽然知道雷霆雨就隐身在树后,但仍忍不住吓的浑身直哆嗦。 身穿黑衣的大汉摇晃着上身,含糊的和声问:“黄姑娘!我们是来找雷少侠的,请问,雷少侠来了没有?” 黄莲姑早已吓得花容失色,如纸苍白,雷霆雨虽然告诉了她应对方法,可是,她这时紧张的已说不出话来。 但是,她仍没忘了雷霆雨告诉她的原则,立即紧张的摇了摇头。 黑衣大汉一见,立即望着两个大汉,肆无忌惮的哈哈一笑道:“怎么样?我判断的没有错吧!早办完了事情早回去睡觉,进去啦!” 啦字出口,飞起一脚,“蓬”的一声将柴门踢开了!” 黄莲姑一见,吓得脱口惊呼尖叫道:“你们要干什么?” 三个大汉飞眉瞪眼的走进了门内,瞪着黄莲姑,狞笑道:“干什么?要你的小命!” 说话之间,三个大汉同时翻腕,刷的一声将背后的钢刀撤出来。 黄莲姑见三个大汉撤出了钢刀,吓得只知道尖叫不知道跑,因为她的两腿早已不听她的指挥了。 就在这时,黄老爹和黄老太已闻声由上房内惊慌的奔出来,一看三个大汉手提钢刀,不由同时惶声大喝道:“住手,你们要干什么?” 说着,黄老爹已挡在了黄莲姑身前,而黄老太也紧张的将黄莲姑抱住。 身穿黑衣的大汉一掂手中的钢刀,哼声道:“我们都是“剑圣”江大爷府里的武师护院……” 话未说完,一直盯着三个大汉的黄老太,忽然沉声道:“不!你们都是西关杨大爷的人……” 三个大汉听得浑身一战,面色大变,老酒立时惊醒了一半,三个几乎是同时惊喝道:“你胡说……” 黄老太想是自觉认出了是杨大爷的家人,因而胆气大壮,松开抱着的黄莲姑,举手一指灰衣大汉,沉声道:“你可是朱大爷!” 姓朱的灰衣大汉再度惊得一愣,啊了一声,不自觉的惊退了半步! 其余两个大汉立时惊异的望着朱姓大汉,急声问:“怎么回事?她怎的会认识你?” 姓朱的灰衣大汉愣愣地发着呆,乍然间似乎也闹不清黄老太怎会认得他? 黄老太却哼声道:“你朱大爷真是贵人多忘事,前年冬天杨大爷刚搬来的时候,你不是还拜讬豆腐店的魏老头,要我给你找房媳妇吗?” 朱姓大汉一听,恍然想起,轻啊一声,不由十分懊恼的去看另两个大汉! 另两个大汉一看,索性宽慰道:“老朱,不要怕,反正三个一块儿杀……” 说话之间,提刀就要扑向黄老爹的三人身前。 就在这时,院角花树后已响起一个冰冷慑人的声音道:“慢着!” 三个大汉闻声转首一看,脱口惊啊,浑身打颤,宛如看到魔鬼般,惶叫声中,转身奔出了柴门外。 黄老爹和黄老太一看,只见花树后走出来一人,正是傍晚在麦田里看到的那位雷少侠。 黄莲姑见雷霆雨一露面就把三个凶狠大汉给吓跑了,信心大增,胆气大壮,呼了声“霆雨哥”,急步奔了过去。 黄老爹一见,脱口怒叱道:“莲儿回来!” 黄莲姑惊“哦”了一声,急忙刹住脚,并回头委屈的望着她爹。 黄老爹则怒声道:“他给咱们家引来的祸还不够呀?先杀了你哥哥,现在又有人前来杀你……” 雷霆雨止步停身道:“黄老伯,祸不是我给你们引来的,只怪你的儿子黄尚峰没有勇气说出奸杀苏大娘女儿的真凶是谁……” 黄老爹立即怒声道:“我们根本不相信江家的少爷是凶手!” 雷霆雨哂然一笑道:“现在应该知道谁家少爷是凶手了吧!” 黄老太神色一惊问:“你说是杨家的大少爷?” 雷霆雨微一颔首道:“很可能就是他!” 黄老爹则哼声道:“他是个读书人,平常大门都不出,怎会做出这种事?” 雷霆雨淡然问:“那杨长寿为什么派人前来杀你们父女三人?” 如此一问,黄老爹顿时无话可说了。 但他仍有些不信的转首望着黄老太,问:“你的确认得那个姓朱的是杨大爷家的护院武师?” 黄老太毫不迟疑的正色道:“绝对错不了,不过,自从前年冬天见过那次面后,就再没有碰见过他了。” 黄老爹一听,又有些不太相信了。 黄莲姑一看,急忙望着雷霆雨,催促道:“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,那你就赶快去把他抓来呀!” 雷霆雨宽慰的一笑道:“你放心,跑不了他们……” 黄莲姑不由焦急地说:“他们已经跑了半天了……” 雷霆雨不愿说出他为什么没有立即去追三个大汉的原因,这时见黄莲姑催他,只得道:“好吧!我这就去把凶手捉来!” 说罢转身,刚待起步,黄老爹已沉声道:“慢着!” 雷霆雨闻声回头,尚未询问,黄老爹已继续道:“你认为谁是凶手你就去捉谁,捉到了凶手你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,绝对不准把任何人捉到我这儿来……” 黄莲姑兄妹情深,当然希望把凶手捉来活祭,因而不高兴的说:“爹……” 话刚开口,黄老爹已呵斥道:“闭上你的嘴!” 雷霆雨看了心中当然有气,身形一闪,疾演“大挪移”,越过柴篱,掠过树巅,立时消失在夜空中。 黄莲姑的爹看了一眼美目旋泪,望着夜空发呆的黄莲姑,瞪着黄老太,哼声道:“你还希望他来把莲儿娶回去,看看人家是什么人物?别再打算害人家一辈子了!” 说罢转身,愤愤的走回了上房内。 黄莲姑闻言收回目光,发现娘也目旋泪光,黯然神伤,不由关切的问:“娘!您老人家怎的了!” 黄老太黯然流泪,缓缓点头,自语似的凄声道:“是我害了你爹一辈子,也害的你哥哥白白丢了一条命!” 黄莲姑听得莫名其妙,不由焦急的问:“娘,到底是怎么回事嘛?” 黄老太继续黯然道:“你爹原本也是武林人,只是为了娘要他对天发誓,娶了我后,绝对不准再历身江湖……” 黄莲姑一听,立即恍然道:“难怪爹爹虽见他们三人手里都拿刀,他老人家一点也不怕,好!从明天起,我也要学功夫……”